Vergissmeinnicht

Edward Kenway和Haytham的第一次见面，以及唯一一次Connor给Haytham过生日。

Disclaimer: 他们都是育碧那后爹的。

*

冬日的海边是沁骨的冰冷。Edward Kenway却已经习惯了这种冷冽的气候，只是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当他觉得时间太长是不是出什么事的时候，他身后的小屋传来了婴孩的大声啼哭。Edward突然踉跄了几步，然后突然浑身没劲了一样跪坐在冰冷的沙滩上。

“Edward，是个男孩！”有人给他说。

Edward急急忙忙爬起身，脚步不稳地冲进了小屋。他的爱人有些虚脱地躺在床上，却温柔地看着他，而她怀里，则是一个小小的被包裹住的婴孩。

“很健康。”负责接生的女人拍拍Edward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看他的孩子。

可是这个令英国海军闻风丧胆的海盗刺客此刻却像是怕了一样，挪不动脚步。

“Ed，你还要给他起名字。”他的爱人催促。

好不容易挪动了脚步，Edward来到床前，缓缓蹲下身，看着襁褓里皱皱巴巴的小孩。他伸出手将小婴孩柔软无骨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仔细打量着。

小小的鼻子，耳朵，眼睛，嘴巴，小手。一切都是小小的，如此脆弱，却又如此坚强。Edward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眼神是有多么温柔，只是觉得看不够似的，看着这个小孩，他的孩子，他的一部分。

“Haytham。”Edward说。

“恩？”他的爱人有些疲惫地问。

“叫他Haytham.Haytham Kenway.”Edward微笑着，伸手抚摸着婴孩光洁的额头。

“Haytham是个好名字。”他的爱人同意了。

Edward低头亲吻着Haytham湿润的脸蛋，心里充满了感恩与幸福。一辈子的打打杀杀，他原本以为海面上冰冷的风与沉重的死亡早已坚固了他的心，可是现在，看着小Haytham在襁褓里伸着胳膊试图触碰他的手指的时候，Edward觉得胸腔里拿跳动的存在瞬间柔软了起来，像是上等的丝绒，想要将这小生命紧紧裹在里面。

Haytham，他的Haytham。

Edward发誓，他要给Haytham一切。

可是他的誓言却在Haytham十岁那年无法兑现。

*

Connor还是在无意中得知自己父亲的生日的。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有意记下来，可是在到了那一天，12月4日，他还是有些不能控制地来到了Haytham的窗外。

“哦？”Haytham对于Connor的突然造访有些惊讶。他将手里的文件不慌不忙地锁进抽屉里，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东边冰冷的空气瞬间袭入温暖的书房，吹动了窗帘。而Connor则安静地站在外面，黑色的眼睛盯着他。

“有什么事情？”

Haytham居高临下的眼神总是Connor不喜欢的。他对Haytham的怒火又一次点燃，很想就给对方来上一拳然后一走了之。可是最终他还是忍着，翻身爬上窗户，来到Haytham的书房内，在看到男人皱起的眉头后他像是炫耀一般将靴子上的泥土在Haytham高档的地毯上弄得到处都是。

他的父亲看样子也是习惯了他的品性，只是摇头冷哼一声，关上了窗户。“Connor，你到底来干什么？我这里可没有圣殿骑士的东西，如你所见。”

“即使有了你也不会给我。我知道这些。”Connor只是白了一眼，伸手从背后的袋子里掏出一瓶酒，放在Haytham的桌上。在对方扬眉的表情里Connor却有些结巴。

“这是……我刚在路上买的。”他说。

Haytham拿过酒瓶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哈，这种低档次的酒，也只有你会买到。”

被对方的讥讽搞得心情糟糕的Connor转身就想离开，却还是忍了忍自己的怒气，“我买给你的。”

“所以？”Haytham好奇地问。

“我……今天……”Connor支支吾吾。

Haytham也不逼迫，只是带着玩弄的眼神看着这个大个子青年被壁炉的火照映着的发红的脸颊。

“是你生日。”一咬牙，Connor还是豁出去了。他不去看Haytham的眼睛，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会各种嘲讽他。

可是期待中的嘲讽没来，反而是Haytham温柔的声音，“你记得我生日？”

“不是刻意记得的，只是……碰巧就。”

Haytham也没有戳破青年的小泡泡，只是微笑着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玻璃杯，打开了酒瓶，“那么我就欣然接受了。”

那天两人将一整瓶酒都喝光了。在第二天早上Connor从地毯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能抱着不知什么时候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懊悔自己买廉价酒的愚蠢决定。Haytham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杯热茶在桌上。Connor起身喝掉那杯茶，发现自己昨天带过来的那个空掉的酒瓶已经被Haytham放进了他那个总是上着锁的透明橱柜里。很普通的酒瓶和劣质的标签在一大堆上等瓷器中很是显眼又不着调，可是Haytham还是将那个酒瓶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Connor止不住地傻笑起来，像是心满意足的小孩，将毛毯放回沙发上后就翻窗离开了。

那是Connor所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之一。日后当他再次去Haytham的书房时，已经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他掀开了盖着橱柜的白布，看着里面还放着的那个酒瓶。上次看到的那些瓷器有些被替换成了更上等的。可是只有这个酒瓶，摆在那里，好似没有动过一样，闪亮闪亮，没有一点灰尘积在上面。

Connor看着那酒瓶良久，最终还是合上了橱柜，盖上了白布。

就像尘封记忆一样。

Fin.